主题: 叶蔚林的“瑶山情结”

  • 作者:0746h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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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09/12/6 21:28:29
  • 来自:湖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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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20多年前,叶蔚林带着九嶷山、萌渚岭和菇婆山瑶山特有的清新奇丽,带着《蓝蓝的木兰溪》、《在没有航标的河流上》,霍然出现在复苏的文坛时,也给人们带来了一份惊喜,这几部小说分别获得当年全国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优秀奖。20多年来,叶蔚林和瑶乡结下了不解的情缘。

 下放时,江华千里瑶山给了他充足的“养分”、肥沃的“土壤”

   叶蔚林,与江华瑶山注定有一种缘分。

 1960年,他从部队专业到湖南从事专业创作后,曾下放过基层。

1966年,已调到省歌舞团的他,与当时省里著名的舞蹈家王安华,带领一个演出小分队深入到江华瑶山,宣传党的民族政策。这是他第一次认识江华瑶山,给他的最初印象是,贫困、偏远,山多林密,瑶胞热情好客。

     叶蔚林来了第一次,绝没有想到有第二次。可是,那个年代,真让人捉摸不透。“文化大革命”的狂潮,一浪高过一浪,1968年底,他与夫人陈洁娣举家被“扫地出门”,随省花鼓戏院下放到江华瑶族自治县瑶山腹地的码市大柳村落户,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。

当他一踏进大柳村的板壁屋后,热情好客、朴实憨厚的瑶胞房东赶忙去借牙刷。牙刷,这在当时是个新鲜事物。房东便到处宣传,“我家来了一个外地大干部。”后来,这事竟成了他们下放的笑谈。

    在之后的岁月里,叶蔚林完全以一个普通劳动者的身份,参加了公社的各项体力劳动。田里的活计,砍树、拖木、割松脂、养蜂、打猎、放排……什么都干过。当时他是生产队里的甲等劳力,拿最高的工分,可以和最有能耐的当地瑶胞比赛。这在下放的人中,是不多见的。

    他非常爱读书,人称“书虫”。只要一有空,他就捧起书。有一次,他在昏暗的灯光下,吃力地把眼睛都看肿了,贴上药,又看,人民都笑他打“补疤”了。

      他对人十分谦和,常与知青、社员们谈天说地、打鱼下棋,很有人缘。由此,他接触到了许多不同类型的人,听到了许多别人听不到的光怪陆离的故事。

   他自学木工手艺,做些扁担、桌、椅、柜之类。他还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,设计制作出当时算得上发明、可收拢的八仙桌。当他离开大柳时,送给了一起下放的邻居万光辉、全玉美夫妇,留作纪念。

    1972年夏,叶蔚林正式调入江华民族歌舞团,任创作员。这期间,他与歌舞团作曲家邹启炎合作,写出了脍炙人口、传唱全国的歌曲《江华林粮双丰收》、《护林防火小唱》,对口剧《参军去》,剧本《红花并蒂》等。

       叶蔚林曾利用农闲时节,长时间多次深入到该县贝江小鲁桂村、涛圩井头湾村,搜集了大量的文学创作素材。叶蔚林的《蓝蓝的木兰溪》,就是那时他深入该县贝江小鲁桂村生活的结晶。这个村有位年轻女广播员,克服千辛万苦,大办瑶山广播,成了地区、省及全国“优秀广播员”、“学毛著积极分子”。经过多次了解和加工升华,叶蔚林便有了这篇小说。

     1979年底发表的《在没有航标的河流上》,叙述了主人公一位大学生在10年动乱期间,亲历放排工生活两昼夜的故事。木排流到哪里,故事就写到哪里,有石牯和改改的爱情纠葛,有老区长徐鸣鹤的悲惨遭遇,有打鱼人老魏头的辛酸泪水,有讨饭的吴爱花挨批斗场面,有双河街李家栋,刘大苟们的胡作非为,老放排工盘老五坚强乐观,而又富于舍己精神,这些人物,在当时大多是当地家喻户晓、妇孺皆知的人物,被他巧妙地组装在了一个精彩的篇幅里。像吴爱花的原型就是当地有名的“茶园癫子婆”。

千里瑶山,给了叶蔚林充足的“养分”、“肥沃”的土壤。于是,他的作品便有了山林、山路、放排工、瑶歌、山溪、常青藤、小木屋……一阵阵来自千里瑶山清新奇丽的风,吹向了沉寂的文坛。

20多年过去了,他魂牵梦绕的是江华瑶山

叶蔚林尔后从江华到零陵,从长沙到海南,辗转漂泊的生活,恋恋不忘的是江华瑶山。

    1975年秋,江华文化局的万光辉同志与县民族歌舞团演员甘美英、刘凤英到省里会演。叶蔚林便与当时的省文化厅艺术处处长龙华棠找到他们,要他们唱江华梧州瑶歌“嘞嘞嘿”,说要最原始的,并叫万光辉记下曲谱。6年后,万光辉莫名其妙地收到《中国民歌》第一卷,仔细翻阅,才知有他记谱的梧州歌。后来得知,是叶蔚林极力推荐的结果。

     1981年,叶蔚林在长沙与江华的同志叙旧时,江华的一位同志问他:“您在《在没有航标的河流上》中写的双河镇,是不是县里的沱江镇?”他谦逊而和气地笑着说,“沱江有东河、西河两条河汇在一起,我取个名字叫双河镇,你看合适不合适?”江华的同志连说:“蛮好,蛮好!”

    1988年,海南建省,叶蔚林调任海南省任文联主席、作家协会主席。1992年6月,他趁在桂林开会之机,专程偷闲回了江华一趟。找来亲朋好友见面叙旧。他还到离县城160公里远的下放地码市大柳村住了一晚,体验当年下放生活,重温昔日瑶家情怀。

 1995年秋,远在海南的叶蔚林,收到一张来自湖南省江华瑶族自治县码市镇大柳村的汇款单,汇款人是李丁财。他记得,1971年,李丁财最小的儿子得了痢疾,送入公社卫生院。李丁财铁青着脸找到大队会计支钱,会计说全队只有两块九毛钱现金了。是他,偷偷地将一张十块纸币卷成细条,塞进了他的烟荷包。这年冬天,他就调到县民族歌舞团,李丁财送他到简易的汽车站时,紧握着他的手,“一定还你。”收到汇款单的同时,他还收到李丁财儿子的一封信,说,“父亲生前写下一张字条,欠您10块钱,一定要还。”字条塞在灶洞里,最近拆灶时才发现。而这10块钱汇款单,他至今没去兑取,保留着做纪念,也珍藏起了那份朴实的感情。

 2000年,江华民族歌舞团建团40周年。叶蔚林听说要举行庆祝活动,再也按捺不住沉静于胸的思念之情。呼朋唤友,日夜兼程,挤车、坐船赶往江华。县领导来了,老友新朋来了,赵双环的原型曾广凤的丈夫来了……他很感动,深情地说,“我与江华不是一年几年的感情,而是20多年的感情。”

一篇创作谈,道出了他的心声,“感谢历史,感谢生活,感谢江华瑶山”

        叶蔚林在《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间》一书中,谈到,“四人帮”把他流放,目的在于惩罚他。那时,他一点也没有想到积累创作素材的问题,而在无意之中,他却打开了一个宝库。

     如今,他是怀着眷恋的心情来回味这段痛苦生活的。作为作者,他甚至惋惜再也没有这种机缘了。那么,应该感谢谁呢?应该感谢历史,感谢生活本身。

     去年,叶蔚林从海南到长沙开笔会。酒酣之际,他对永州的一个作家说:“江华是个养作家的地方,在那里生活一年,够你写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 叶蔚林的“瑶山情结”,如瑶山的常青树,又如奔涌的冯河水。今天,捧读他的文章,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瑶山林海滤过的纯净阳光,感受到瑶山米酒的香醇,感受到瑶胞一张张质朴忠厚的笑脸。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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