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猴子和自传
前述：我是一只孤独的猴子，从我懂事那天起就没了爸妈。我听上一辈的说，俺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；可我从来也没有看见石头里能蹦出一只猴子来。所以，在俺的世界里，并没有爱，只有存活的一点点野心，以致于闹上了天庭，与如来想斗。说来惭愧，都怪俺没爸妈，不然也不会中了那肥头大耳的和尚的奸计了。在天庭的对抗中，俺碰到了一位让我心动的女人，自那以后，俺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而活了。
“杀！！！”一声竭斯底里的嘶吼，俺狂怒的冲上前与众神撕杀开来，看着一个个至高无上的神们都静静地躺在我的脚下，心里的感觉是那么爽。眼看要杀入天庭了，玉帝老儿急得焦头烂额，失去了住日不可一世的威风气派，众神在灵宵宝殿里急速旋转如热锅上的蚂蚁。俺一步步，慢慢的向灵宵宝殿走去，那情形像当年一样，只是俺的心境变了许多。俺想要的其实很简单，俺只想找回属于自己的自由与那份渴望已久的爱——那曾把我深深伤害也被俺伤害的女人的爱。
“别这样，好吗？”玉帝老儿近乎哀求我，“我可以给你一切，只要你想要的，我全都给你！”“哈哈哈……”俺大声狂笑着，心里所隐藏了几千年的泪珠滚出了禁锢着它的眼圈。“试问你，我想要的你能给得了吗？！”俺冷冷地一字一字吐出，仇恨的眼光扫射四周。众神都已吓得脸发白，双腿打颤了，无助地望着俺老孙。这眼神好似在哪儿见过，脑中不由掠出一丝惊恐，既而想起，那是紫霞在我被雷神、电母轰击受刑时给予的一瞥。让俺明白了，她还是爱着俺老孙的，而且是那么的深，那么的义无反大顾，以致于心甘情愿的死在俺老孙的棒下。“我爱紫霞，我需要她，你们这些乌鬼王八蛋知道吗？一千年了，哈哈，呜呜……整整一千年了，为什么？为什么？为什么要这样来折磨我？说，玉帝老儿，当初你许下诺言，只要俺老孙放下万妖之王的称号，扫平从妖之后，你就会还俺老孙自由并将紫霞赐于俺，可是你又为什么又贬了她下凡做妖怪？为什么还要安排她吃唐僧，让俺这个呆子毙于棒下？今日，若你不给俺老孙一个痛快的答复，俺可就要让你们一个、两个全趴下！”俺咧着嘴，花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满腔怒火，心里也着实好受了一点，很久没人听俺老孙嘀咕了，只有家里花果山上的那只银白色的松鼠才会用心倾听，还有我深爱着的……
……
很久很久以前……
“嘿，快来摘蟠桃啊！宴会就快开始了！”一穿紫衣的仙子一踏进桃园就嚷开了。“咦？怎么这些桃子都这么小呢？是不是王母娘娘记错了啊！”仙子们在嘀咕着，忽地，那个紫衣仙又嚷开了：“哇，大伙快来看啊！这儿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桃子哟！！”说完便伸手要摘。俺老孙自从管了这些个桃子后，每天只爬在树上睡觉，很久没来生人了，被这一阵嘈杂之声给弄醒了，睁开眼睛一看，只见一位美丽之极的仙子就要伸手来取俺。于是，顿上一计，变成了我老孙原来的模样，呲嘴裂腮的笑着，紫衣仙子尖叫了一声，吓得无影无踪了，其余仙子也被吓憎了，齐跑了出去。说来好笑，俺可好久没有如此捉弄人了，回想起紫衣仙子受惊吓一瞬间时的容言，俺老孙久久不能忘怀，挥之不去。可怜俺老孙纵横上下无人能敌，居然被月老给算计了，还憎憎懂懂的不知道。唉……
玉帝老儿和王母正在打追逐仗了，天逢还痴痴地迷恋着阿月，月老正在摆弄着他的千丝万缕，俺老孙依归俺行俺素，大大咧咧的吃喝玩乐，过着无关痛痒的生活。有时还偷偷摘几筐蟠桃， 弄几瓶玉露琼浆回花果山与那此子子孙孙们痛饮。忽地，有一天玩得腻了，心里有一股失落的错觉，尽管平虽有众神跟我一起寻欢作乐，但他们也仅仅是曲意迎合而并无真诚实意。于是，俺便独自骑马游荡在天河边缘。远远的能看见阿月还在银河边上重复着千古不变的动作——捡着那些纤细发光的沉埃，背后跟着的是痴情的天蓬，天逢后面堆着阿月辛苦拣出来的美物，就这样，他们在一起厮守了几千年了。此情此景，更是让俺老孙失落和惆怅，遂骑马西行了。
俺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整的，如何会变成这样子，脑海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脸蛋和声音，这些东西都在一点一滴的侵蚀着俺的身心。神思不变之间，已到了西边天境，这儿一片祥和，宁静而舒适，但见前方略显紫光。好奇心起，便弃马步行，怡然自得，来到一片紫云边，隐隐能听到小女子委屈的呜咽声。嘿嘿！俺老孙除了逞强外，还喜欢捉弄人，于是立马出炉了一个整蛊方案。既而变成了一只青蛙，跃到那女子背后，从背影来看，能感觉到那女子似曾相识，而心里也莫明其妙地剧烈跳了起来，不禁骇然出声：“哦，你是……？！”那仙子惊沱地回过头来看俺，猛得破涕为笑了，这瞬间的变化真让俺老孙膛目结舌，消化不了，再也不敢言语。细看那仙子却正是那日被俺吓跑的紫衣仙子，心里又不觉得升起了股暖意，全身舒畅极了，也不知为何多看了几眼。紫衣仙子瞅瞅俺，吃吃的笑着，“你！！嘻……可爱的青蛙王了，你好啊！唉，谁把你弄成这般模样呢？怪怪的，倒也蛮可爱的。哎，你怎么跑到俺的地盘上啊！？”说话间，紫衣仙子已经把我拖起来了，擁在怀里了。
哎呀！这感觉实在是爽呆了，不怕被尔等嘈笑。自从懂事以来，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俺老孙呢！酥酥的电流传便了四肢白骸，感觉妙不可言，不觉惊呆了，显出了原形。紫衣仙子又用手向俺的脑袋摸了摸，喃喃自语地说：“王子，你的头怎么绒绒的呢？”接着低头看了一眼，“天了，鬼……”俺随即被抛上了天空，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，一下子就把俺从甜蜜中生扯出来，怒火万丈，直愣的想抽了棒子把她干掉。定睛一看，原来是紫衣仙子，倒有点懊恼自己刚才的想法，万一一棒子下去，把她给打惨了，后果就不堪设想啊！灿笑一下，说：“仙子莫名啊，俺老孙见过你耶！”紫衣仙子认出了俺来，整个脸都变了，哭着、喊着，飞似的跑远了。而俺却呆了，一连串的事，怎么也不能将它连在一起，头都要爆了，却使终不明白。紫衣仙子的喜怒哀乐在脑海中一幕幕袭来，俺怯怯的害怕起来。哦，怎么这样呢？俺老孙曾几何感到过害怕，如今怎的有这么怯懦呢！天泛着蓝，极目之处隐隐显着紫光，美丽而耀眼，一阵微风吹来，轻指沉思的俺，可不知为啥，俺就是不愿醒来。
心还在跳，呼吸没停，脑海中始终幻想着紫衣仙子的脸庞，任凭怎么解脱都没有用。有一种冲动想立马去见她，对她说一点什么话，看看她的紫色光彩。平日里也跟仙子们学起了规矩，改俺为我了。光阴似茬，汗多日子过去了，却犹豫不决始终提不起勇气，算了吧，能见时必然会见，俺老孙啥时候急找别人了啊！只是以此语聊以慰心度日。
“上桃了！”太白嚷嚷道，众神将个个脸上洋溢着无限喜悦，接受王母的恩赐是天上的幸福与光荣的。一个卷帘大将悄悄的从一个与好相好的仙子盆中偷拿了一个仙桃—拿多了王母是会知道的。大将迫不急待的躲到一个角落，不顾一切的向桃子狠命的咬了一口。“咔，一声清脆的爆响，喜亦？—刹时凝色—皱眉。一颗、两颗大门牙掉在地上，又是一阵响，悦耳动听。大将的苦啊无处可说，只有恁心在肚子大哭大闹，那哭声可谓惊天地泣鬼神—假若众神，众鬼都能听到的话。哀毕，大将细看之下，猛然惊骇，“怎么这桃子净长核不长肉呢？！”卷帘大将怏怏地走出来，嘟嘟着……
“开始分桃喽！”又是太白那个鸟蛋嚷的。在说出这句话时，他已经脱弓的飞箭向蟠桃疾冲了过去，“嘣！”太白太心急了，飞偏了，撞在灵殿的柱子让。王母皱了皱眉，众神已顾不了许多，都向桃子冲去，王母不禁莞儿一笑，随手拿起了一个桃子——其实是桃核。对众神说：“众卿家可以尽情享用了！”众神忙谢谢礼，晕死过去的太白刚有了一点肢觉，便又在殿内飞了起来，寻找遗留的桃子。唉，可惜，连桃子毛都没找到一根。细看，只见哪吒手中有六筐，二朗郎神手中有四筐，巨灵神有中有五筐……哗，他们可是拼出了看家本领来争桃的哟！唉，只可怜了我们太白，咽了咽口水——没法，只能眼忘解馋了。
“咔，咔，咔……”一声声脆响响遍了大殿，众神们面无表情的望着桃，均不敢再咬第二口，而此刻太白已咽了无数的口水。唉，刚才掉牙的大将也不知是咋回事，哭的时候众神们似乎都耳聋了，而此刻殿中寻微微的狂笑中，又是从哪里传出呢？刹时，众神齐将目光投注在大将身上，顿时吓得他脸色发白，连手中的神灵花瓶都掉地上给摔碎了，也摔碎了他神的象征。此刻的王母早也气的发狂，竭斯底里的吼道，“把他给我拖出去，扔到通天河给淹死！！！”唉，刚才可怜的太白，现在可怜的太白，这究竟是为啥呢？你问俺？俺怎知道呢！“哈哈……”狂笑矣！
一会儿，王母终于掌控了那刚失去知觉的脸，笑容可拘的说道，“众爱卿，桃子的味道如何啊？”众神涮的齐看太白，眼中充满了乞求和无助和泪光，可太白竟慌张的说：“不好意思，我都还没有尝到桃子的味道呢，等一会儿，谁能给我一个桃子啊？”“哗……”瞬间，如密雨般的桃子从四面八方齐射向太白处，那情景真是美到了极点。王母会心的笑了，也给了高度“评价”，“众爱卿，真是如此的团结友爱，我会在宴会结束后，每人再送两筐桃子。”言毕，众神脸色刹白，早已没了表情，齐吓得跪地求饶，只是互不吭声，王母见众神如此谢恩，还真想再多送几筐呢，只可惜，园子里也没有多少了。
太白全身上下都插满了蟠桃，比刺猬还美丽，尽管全身上下痛得要命，但太白全然不顾。一把抓住四五个蟠桃，拼命的拄嘴里塞，狠狠的咬了一口，只听“咔”的一声脆响。“哈哈哈……”这笑声是如此的激扬渲泄，传遍整个天宫，连凡间也都隐隐听见了。“嘣！”太白由于牙齿全掉光了而晕死了过去。众神笑过之后，后之宫殿遍地内布满了白森森、金灿灿的牙齿。王母见状不禁惊叹一声：“啊，太美了！”众神一听之后齐晕了过去。王母沉浸在美丽之中，毫开顾忌地拿起一个桃子送入嘴中，“哗……”王母——喜悦——冷面——凝眉——脸色发紫——头发自燃，“啊！……”王母尖叫起来，露出了两个空门的大齿，众神强压往表面的窃喜之情，只是在心里狂笑，哈哈……
“咦？怎么有那么大的笑声？”莫非有啥喜事？哼！岂待老孙前去看看。俺顺着笑声寻去，来到了灵殿前，里面又一下子极其安静了，搞得我神经错乱不敢冒然进去查看。忽的，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，“紫霞，你是不是和那只泼猴串通一气，来设计老母？！你这贱人人，我要让你求生不能，求死不得。来呀！给我把她推上火盘，让太上老君操炼了。”
其实俺老孙并不想再呆在这儿的，她王母老巫婆每天都会杀人，俺都看厌了。正待要走，宫门突然打开了一丁点，定眼望去，只见有几个天兵押着紫衣仙了往火盆中去。“哼，敢打俺老孙喜欢的女人，你们活得不耐烦了！”“嘣！”门被我一脚踹开了，所有的人都看着俺，“你敢吗？臭娘们！”俺指着王母说道。“嘿，就凭你这泼猴，前些日子若不是天兵天将未吃饱和睡了，你早就下地狱了。本宫一向向善，看你可怜就封了一个看门官，这么大的恩赐，你不知恩图报，今反到此胡闹。把我宫蟠桃弄得不成样，今天便让你不得好死。众神听令，给我杀！……”王母气极败坏的吼道，“谁杀了那泼猴，我就把紫霞许配给他！”听到这句话，俺真是气极了，“谁也别想得到紫霞，紫霞是我的！”俺吼着。接着就与大大小小的乌龟王八蛋打了起来，俺能看见紫霞对我加油的眼神，让俺信心倍增，越战越勇。一只、两只、三只……看着一只只王八蛋被掀翻在地上真的痛快极了。
|杀吧！拼命的杀呀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，我只要紫霞，俺只能战胜，不能败！……我胡思乱想的，用着极不优雅的语调。
大战结束了，天兵天将死伤无数。天空到处都是乌龟王八蛋，俺也挂了几处彩—衣服被劈烂了。为此，我赢得了美人心，与紫霞说着俺与她。与她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看那夕阳。“夕阳无限好，只是近黄昏……”紫霞吧息着，却纠着我的心隐隐作痛，语无伦次了。看着美人在侧，而俺却是一只没爹娘的野猴，紫霞会爱上一只只知道斗、战、胜的猴子吗？此情此景，但愿能永远地长相依偎厮守，俺和她平平静静地生活在一起，但愿……
一年、两年、十年……俺老孙还活着，我还活着，爱紫霞也近疯狂，而想她了也近乎疯狂。“紫霞，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，再来看我好吗？就一眼我便知足，就算死也知足了，你来听听，我已经改口了，再也不称俺了，还不行吗？来吧，我爱你，我是真的爱你！我还没有亲口告诉你吧！嘿，你来了我就会告诉你了，是的，我爱你，爱你受惊吓的一跳，爱你的活泼，爱你的笑，也爱你微显的紫光。现在，我快要死了，真的快要死了，因为你一直没有出现，呜呜……你……来好吗？！”俺嘟哝着，俺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，不再精神抖擞，不再坚强，我的心需要我爱的那个人的抚慰。“猴子，你不可一世，却没有想到有如此的下场吧！”俺自嘲着，“哎，如来，你杀不死我的，因为你不懂什么是爱！玉帝啊，千刀万剐也无济于是的，它只能帮我换一下皮肤，风雨雷电勉强可以洗澡吧！呵呵……你们不懂爱也就无法了解为什么，永远……”
烈日下，我的血还在流着，我的精神还坚强地活着，尽管俺已血肉模糊。俺的眼睛已被血和汗粘住了，很难睁开，但我已感到有人来了—是两个巡视的将士。“知道吗？王母已将紫霞下嫁给凡间的一个贫因僚倒的凡人了。”“唉，这也太绝了吧！不就是喜欢上了一只猴子嘛，爱一个人有罪吗？“嘘……小心点！别让波猴给听到了，咱们到那边好好聊聊去。”听到这番话，俺好恨啊！好恨好恨……“啊？谁？哪个王八蛋的主意？呀！让我出来，玉帝老儿。如来，出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，你们给俺老孙滚出来，出来啊！……”俺竭斯底里的吼着，血从身上迸溅四方，俺顾不了那么多了！“不，我不相信！呜呜……”“不，你应该相信，我已下嫁凡间，你也不用为了谁伤心难过的，不值！”“值得，值得……”俺知道这是紫霞，而我却没有看见她，没能再见她最后一面，也没能亲口告诉她，我爱她，俺只感到一种强烈的疼痛，从心开始，然后到四肢都失去了知觉，接着，一片空白，一片茫然，什么都是一片漆黑，静……
“玉帝，你还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！哈哈哈……”俺狰狞地笑着，无不让人惊恐万分，连俺自己也不禁寒颤了。忽地，玉帝静了下来，用出奇平静的语调说：“猴子，到花果山看看吧！看了之后再来杀俺和俺的大臣们吧！我和众神在此恭候你。”俺呆了一下，又想到了以前的种种计策，便立马明白了这又是一个鬼计，和五百年前一样，俺冷笑了一下，“哼，五百年前的鬼计你还想重演吗？受死吧！”“不，不是鬼计，若你不信，我可随你一同前往。”
鸟儿在树上欢雀，俺的子子孙孙在丛林中玩耍，一切都如以前一样安静、祥和。瀑布就要到了，转过石壁只见一樽栩栩如生的石像伫立在瀑布旁，我的心不知为什么竟然慌了起来，那背影是那么的熟悉，忽的，石像竟紫光闪闪起来，拼成了几个字—此情不渝，海枯石烂。泪水啊，也一点都不安份了，只是拼命的往外钻，爱了你这么多年，换来就只是一樽石像和一句没有边际的承诺吗？
不知什么时候，玉帝老儿已逃跑了。说真的，俺苦苦相抚得来了什么呢？是不是猴子就没有爱的权力，只能让人摆弄于股掌之中呢？紫霞啊！你若还活着，你可知世上还有一只猴子在为你等候吗？爱一个人就要让对方幸福，如果你放弃我去选择了你认为可以让你幸福的事，那么我祝福你幸福。“暇想之间，竟到了一间家农舍，农家的生活倒也清闲自在。只见从屋里出来一位妇人，脸上洋溢着幸福，随后，又出来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子。”那妇女应该就是紫霞了吧！俺知道，那个人肯定就是紫霞，幸福与俺那么远，或许俺没有把握好稍纵即逝的瞬间。
五百年了，追求的倒底是什么？我不知道，俺真的不知道。过了，就不必后悔，俺拼命向西奔去……
04年于旭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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